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骨齡門打不完的劫 定段賽只能影響不能左右一生
作者：張蓉 類別：大陸新聞 來源：中國體育 發表時間：2009/10/27 瀏覽人次:1942
前不久，圍棋少年白寶祥的遭遇在圍棋界引起了軒然大波。起因在於：因為骨齡測試沒有達標，這位在業餘圍棋賽上成績優異的業餘6段，被取消了參加一年一度的圍棋定段賽資格。和白寶祥同樣遭遇的，還有另外18名小棋手。白寶祥的父親白光，向主辦定段賽的中國棋院提出了抗議，棋迷們也眾說紛紜。有人同情其遭遇而對棋院口誅筆伐，也有人對骨齡測試大唱讚歌。 實際上，骨齡測試超標而引起爭議的事件並非始於今年，2004年一位叫沈戈爾的少年，就因此被定段賽拒之門外，當時沈戈爾的母親到處喊冤，但最後還是不了了之，其原因就在於：骨齡的誤差程度、以及身份證明的真實性，成了一筆說不清的糊塗賬。 棋院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“如果棋院不給孩子一個交待，我將訴諸法律。”白光的情緒很激動。 中國棋院明確規定，參加今年定段賽的棋手應在1992年1月1日以後出生，骨齡測試小於或等於18周歲，二者缺一不可。而根據白家提供的身份證，白寶祥的出生日期是1992年12月31日，但骨齡檢測結果為18.6歲。 白光認為：白寶祥的身份證說明，孩子符合參加定段賽標準，而今年的骨齡測試不準確，不能采信。他指出公安部也通過骨齡來鑒定年齡，但是人家是測六塊骨頭，還有一年誤差，而圍棋測骨齡僅測一個腕骨，根本不可能準確。 而棋院方認為，雖然骨齡測試有一定的誤差，但基本上是可以信任的，而白寶祥雖然有身份證為證據，骨齡測試不達標就不能參賽。實際上委婉地指出了白寶祥存在年齡造假的情況。 白光要求再測一次，甚至要求司法鑒定，但棋院方沒有同意。 近年來，很多為了孩子成為職業棋手而投入大量精力財力的家長，在孩子面臨年齡限制時，確實有年齡造假的行為。而這些行為使得身份證、出生證明等原本代表一個人身份的文件失去了公信力。 實際上，無論是圍棋學校的教練，還是棋院的工作人員，當年都有人對沈戈爾的骨齡超標心存疑竇，甚至有棋院人士公開指出：“沈戈爾真可能是被冤枉的”，但問題是：誰也不敢完全確認骨齡測試是錯的，而身份證明一定沒有作假。 5年後的今天，即使是最同情這些被取消定段資格的少年的人，恐怕也難以斷定骨齡測試的不合理。 骨齡在醫學上是評價兒童少年發育程度的主要方法之一，在體育領域中骨齡已成為預測運動員年齡的常規方法。由於骨齡與年齡之間有不可避免的誤差存在，但如果取消骨齡測試，年齡造假問題就無法得到起碼的遏制，而以骨齡為唯一依據來決定少年棋手進入職業殿堂的資格，的確難免“錯殺”的可能。 事實上，此次的所謂“骨齡門”事件，已經成了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迷局，作為圍棋界最著名的圍棋道場——聶衛平圍棋道場的代言人，老聶也算是此次事件的“受害者”，他也在博客上表示：“這種測試有自身的科學依據，不過肯定會有‘錯殺’的情況，反過來同樣會存在‘漏網之魚’，不可能盡善盡美。不過，一旦它成為了一條‘法’，即使暫時有瑕疵，我們也要去遵守”。 2009年的定段賽已於7月底結束，20位男女小棋手被定段為職業選手，要改變定段的結果已經不可能，我們所能做的，是反思這場風波究竟因何而起，它將給今後的定段制度的完善帶來什麼樣的啟示？ 有一件事給聶衛平圍棋道場負責人姜紅留下了深刻印象：“一次，我們道場的老師在看孩子下棋還不錯，就隨口問那個孩子說你幾歲了，孩子統統都不敢說，就連自己屬什麼的也不敢說，只說不知道。” 年齡不能說的秘密 儘管旨在遏制年齡造假的骨齡測試早已施行多年，但這次無疑更加嚴格。據稱，今年年初，體育總局收到一封匿名檢舉信，直陳了年齡造假的危害，並在信中列舉出了十余個孩子名字，由於總局的嚴令，棋院的嚴打風暴也不可避免。 “前幾年我們也是睜隻眼閉只眼，一看能提供有效材料也就不深究了。”中國棋院國家隊領隊華學明表示，但是今年，家長們的申訴都沒有被接受。 事實上，年齡造假的問題棋院方已早有察覺。“上有政策下有對策，比如今年規定1992年和1993年出生的棋手必須參加檢測，於是還有人索性改成了1994年出生，這事我們都知道。”華學明說。 那麼在學棋的少年中，虛報年齡的情況到底有多麼嚴重呢？ 聶衛平圍棋道場是全國最著名的圍棋培訓單位，成立10年來，在聶衛平九段、俞斌九段、王煜輝七段等職業棋手的共同努力下，從“聶道”先後走出了59位職業棋手，多數已成為圍棋甲級聯賽的主力，而姜紅就是這家道場日常事務的負責人。 “現在很多的家長甚至在孩子很小的時候就改年齡，不僅是大的改，小的也改。”薑紅坦率地說。“現在有些家長確實本事大，連身份證、戶口都改了”。這樣就出現了孩子不敢說出自己年齡的怪事。 早在2003年，就有小棋手家長反映在青少年比賽中曾出現一些“年齡爭議”，個別棋手“長個不長歲”，或者是“去年二十、今年十八”。骨齡測試也就在那年的定段賽開始施行。 時任中國圍棋協會秘書長的華以剛當時表示，骨齡測試的目的就是力求為比賽創造更為公平、公正、公開的良好環境。值得深思的是，9年過去了，年齡造假好像並沒有因為骨齡測試而得到有效地遏制，反而是愈演愈烈，看來就骨齡說骨齡並非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方法。 那麼，“骨齡門”背後的深層原因又是什麼呢？ 據行內人經驗，過了15歲還沒有定段的，成材的可能性就很小了，為了孩子和家長不在“一棵樹上吊死”，棋院正在籌畫逐漸將定段的年齡限制逐漸降到15周歲。 定段孤注一擲圍棋高考 說到屢禁不止的年齡造假和由此帶來的“骨齡門”的原因，與棋童家長們“豪賭”職業段位的艱辛分不開，這種“豪賭”與入段制度的年齡限制，是一個打不完的劫。 據瞭解，培訓一個孩子從學棋到接近職業水準的花費，最少也得二三十萬，還有父母親親自陪著孩子在北京學棋所付出的辛勞。而我國每年的入段名額只有男女共20名，每年參加定段賽的有400多個孩子，人稱“圍棋高考”，比考清華北大還要難。 隨著孩子一年年未能如願入段，家長們一方面在為人財物付出的一無所獲而焦心，更為孩子因學棋而耽誤學業、以後人生的出路而憂心忡忡。 試想在這種情況下，當面臨棋院對入段年齡的限制——17周歲卻沒能如願時，有多少家長會心甘情願地選擇放棄呢？ 更多的家庭會存在僥倖心理：如果能設法讓孩子再考一次，會不會正好得到驚喜呢？更有的“高明”家長早就未雨綢繆，在孩子剛學棋就改了年齡，以期望多考幾年。 換句話說，家長們的年齡造假雖然確實是不合法也不道德的行為，但也可以說是17周歲這道坎兒給“逼”出來的。那麼，棋院又為什麼一定要設置17周歲這道坎兒呢？這和棋院選拔職業棋手的目的有關。 “棋院的入段制度是為了選拔高水準的、有發展潛力的職業棋手。”中國棋院圍棋部主任張文東說，“這些棋手是要將來在國際大賽上取得好成績，為國爭光的。” 在圍棋圈裏，特別在長期從事圍棋教育的教練們心中，大體上有一個共識：大多數後來能有較好發展的棋手，一般是心智開發較早，11歲—13歲就入段的，一般最大也不會超過15歲定段。 這並非是一種臆測，從中國棋手來說：11歲定段的有胡耀宇、王堯、謝赫、劉星、彭荃、朴文堯、陳耀燁、李哲、柁嘉熹等；12歲定段的有周鶴洋、羅洗河、孔傑、古力、時越、古靈益、周睿羊等；13歲定段有丁偉、黃奕中、邱峻、王檄等，而14歲的只有劉鈞、劉世振、張立等。張文東做了一個比較：“李昌鎬在14歲時就拿了國內頭銜，17歲已經拿了世界冠軍，而你這裏還在為定上職業初段而努力，孩子成材的幾率究竟能有多大呢？” 另外，出於對孩子的考慮，17歲衝擊職業段位未果，回過頭再補上文化課，為時還不算太晚。但是學棋的孩子和家長似乎並不領這個情。他們之所以要一條道走到黑，大多因為孩子在業餘界已經取得了很好的成績，像白寶祥就曾獲得過黃河杯亞軍、棋王賽冠軍、晚報杯第三名等業餘大賽的好成績。 可以說“骨齡門”只是棋院的年齡限制和家長“反限制”矛盾的集中體現，要緩解年齡造假的現象，就骨齡說骨齡不可能解決問題。那麼，出路究竟何在呢？ 韓國演藝明星假造學歷的現象特別嚴重，但韓國的圍棋少年，卻沒有大量出現年齡造假的現象。究其原因，很重要的一條，是韓國棋界在制度上給了超齡棋童另外的出路。 消劫多給出路堵不如疏 我們不妨看看圍棋熱度更高的韓國，他們的職業定段制度是否值得中國借鑒？ 韓國的定段名額比中國更少，競爭比中國也更加激烈，不過似乎還沒有聽說韓國需要骨齡測試來甄別報考少年，也沒有聽說有類似的糾紛，這又是什麼原因呢？ 韓國男子定段名額只有6名，只有中國男子名額的三分之一，競爭的無情可想而知，在韓國國內甚至把定段賽稱為“地獄之門”，但為什麼他們的“地獄之門”為什麼沒有演變出類似的“骨齡門”呢？ 除了不限年齡段的一次定段賽外，最近韓國棋院又出臺了業餘棋手入段的新規定：今後業餘棋手只要在韓國棋院主辦或主管的世界大賽中獲得佳績，將獎勵分數，累積5分便可成為職業棋手。這種給渴望職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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