團體賽是個江湖

●嶽進

聶衛平棋聖向來語不“噎”人死不休。但他昨天調侃古力的那句話，“獎盃你拿，獎金分給隊友們”，卻有理有據，古力唯有苦笑應允。

能令棋壇一哥如此汗顏，棋聖自有底氣。聶衛平擂臺賽11連勝名垂青史，然而早在擂臺賽之前的中日團體對抗賽，他已是中流砥柱。1976-1979年，聶衛平連續以中方主將身份阻擊日本頂尖高手，日媒無奈封以“三隻耳時代”（“三隻耳”即為“聶”）。

如果說擂臺賽是在團體對抗基礎上彰顯個人英雄主義的賽制——那是聶衛平、小林光一、江鑄久、山城宏、常昊的江湖——那麼對抗賽，則實乃捉對廝殺、刺刀見紅的集體肉搏戰。擂臺賽盛產孤膽英雄，對抗賽更接近冷兵器時代的兩軍對壘。擂臺賽的擂主能以一己之力挽狂瀾，對抗賽的主將，則形同歐冠客場進球 ——雙方積分相等時，主將一戰判乾坤。

團體賽是個江湖，兩軍主將，便是江湖大佬。深圳中韓對抗賽，身為主將的古力兩戰皆北，難怪會被恩師揶揄。韓方雖最終惜敗，但崔哲瀚兩盤全勝，不辱主將之命、大佬之名。

時代在改變，圍棋也在變。職業棋戰的獎金愈發豐厚，類似中韓對抗這種“復古”團體賽事並不為市場青睞。但作為一種魅力獨特的賽制，它的復活（2005年以後中韓對抗賽便停辦）對圍棋事業本身存在積極意義。如今熱衷於業餘網路圍棋遊戲的中韓棋友不是小數，互聯網上以棋會友是個樂子，中韓孰強是兩國棋迷間永不褪色的論題。此刻，來一把團體對抗，主將領銜，各領精兵五千，昏天黑地幹一場，殺出個黎明，終究是一種形式感更強的表達，也易於為兩國棋迷津津樂道。

最後說點題外話。媒體固然有選擇賽事轉播的權利，但也懇請全面代表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。兩會代表提議央視恢復中超直播，其實央視也很長時間沒播過圍棋了。鹿特丹，真沒必要每日直通。